借鉴与发展：十九世纪后期美国的幼儿园运动

单中惠

摘要：本文主要论述19世纪后期在美国兴起的幼儿园运动。在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实践和理论的影响下，美国不仅开办了私立幼儿园，而且创立了公立幼儿园和建立了幼儿园协会，使幼儿园在美国公共教育体系中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这充分体现了美国教育对欧洲教育的借鉴与发展。

关键词：美国；幼儿园运动; 借鉴；发展

19世纪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Friedrich W. A. Frobel）创办了世界上第一所幼儿园（Kindergarten）。在他自己的努力以及福禄培尔学派的推动下，幼儿园后来成为了世界上一种主要的学前教育机构模式。应该说，世界上第一所幼儿园产生了世界性的影响。

在美国教育家巴纳德（Henry Barnard）、哈里斯（William T. Harris）、皮博迪（Elizabeth P. Peabody）、布洛（Susan E. Blow）以及福禄培尔一些学生的宣传和努力下，福禄培尔幼儿园从19世纪中期传入了美国，同时他的幼儿园教育原理也在美国得到了传播。在19世纪后期，美国兴起了幼儿园运动（亦称“福禄培尔运动”）。幼儿园在美国的发展得到了全国教育协会（N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的支持。更为重要的是，一些直接受过福禄培尔教育方法训练的德国学生来到美国，开办幼儿园并阐释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此外，1876年美国费城国际博览会展出的有关幼儿园教育的展品，这不仅受到美国民众的和欢迎。而且极大地激起了他们对幼儿园的兴趣。公立幼儿园的创立和幼儿园协会的建立，更是体现了幼儿园教育在美国发展的特色。正是通过借鉴与发展，福禄培尔幼儿园在美国公共教育体系中牢固地确立了它的地位。

一、私立幼儿园的开办

美国第一所幼儿园是由德国移民舒尔茨（Margreth Meyer Schurz）夫人1856年在威斯康星州沃特敦她的住宅中开办的。它是一所使用德语会话和教学的私立幼儿园，为德国移民的儿童提供幼儿园教育，指导儿童利用恩物进行游戏和作业。

早在1849年，年仅16岁的舒尔茨曾与她的一些兄弟姐妹在汉堡听过福禄培尔关于幼儿园教育的讲演，并对福禄培尔的幼儿园教育计划产生了极大的兴趣。1852年，她跟随一个年轻的德国自由主义者卡尔·舒尔茨（Carl Schurz）来到美国，并成为了她的妻子。他们在费城住了一段时间后，就搬到了威斯康星州的沃特敦。为了教育自己的孩子，舒尔茨夫人利用家里的客厅把自己的2个女儿和堂兄弟的4个孩子集合在一起，使用福禄培尔的方法进行教育。这就是美国第一所幼儿园。后来，其他亲戚和朋友也把他们的孩子送来，这所幼儿园就搬到了市镇中心的一个空闲的店铺里。尽管它是美国教育史上第一所幼儿园，但由于舒尔茨夫人在沃特敦住的时间很短，其影响并不是很大。

此后，曾是福禄培尔学生和合作者的弗兰肯伯格（Caroline Luise Frankenburg）1859年在俄亥俄州的哥伦布也开办了一所幼儿园。后来，她又在俄亥俄州的赞斯维尔和宾夕法尼亚州的杰曼敦开办幼儿园。早在1836年，弗兰肯格曾在哥伦布开办了一所规模很小的幼儿学校。1840年，她回到德国，在福禄培尔的指导下进行幼儿园教育工作。由于弗兰肯伯格是一位专业的幼儿教师，因此，她开办的幼儿园实际上对幼儿园教育思想在美国的传播产生了更多的影响。

据统计，在19世纪60—70年代，使用德语会话和教学的幼儿园在美国已有10所左右。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杜艾（Adolf Douai）1861年在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开办的幼儿园、海尔曼（William N. Hailmann）1865年在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开办的幼儿园等。

在舒尔茨和弗兰肯伯格等人开办的幼儿园影响下，一些在德国受过福禄培尔遗霜霍夫曼斯特关于福禄培尔理论和方法训练的美国教育家也开办了使用英语会话和教学的幼儿园，积极推动幼儿园在美国的发展。于是，在美国兴起了幼儿园运动。

1860年，皮博迪夫人在波士顿最早开办了一所使用英语会话和教学的幼儿园。更为重要的是，她于1868年在波士顿的幼儿园中附设了美国第一所幼儿园教师培训所，聘请比洛夫人的学生克里格（Mathilde H. Kriege）夫人和她的女儿阿尔玛·克里格（Alma Kriege）担任教师，讲授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

在皮博迪的影响下，使用英语会话和教学的幼儿园在美国各地开办起来。例如，1864年，艾伦（Nathaniel Allen）在马萨诸塞州的西牛顿开办了幼儿园。1870年，波洛克（Luise Pollock）夫人在华盛顿的一所师范学校中增设了幼儿园。纽约市格雷默西公园女子学校校长海恩斯（Henrietta Haines）1872年在她的学校中开办了幼儿园，聘请福禄培尔遗霜的学生贝尔特（Maria Boelte）担任教师。1873年，塞姆勒（Frau Hertha Semler）在旧金山开办了幼儿园。1876年，马威德尔（Emma Marwedel）在洛杉矶也开办了幼儿园。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海恩斯在纽约的幼儿园中附设了幼儿园教师培训所。

无疑地，皮博迪和海恩斯所设立的2所幼儿园教师培训所，运用福禄培尔的理论和方法培养了许多幼儿园教师，进一步推动了幼儿园运动在美国的发展。

在私人开办幼儿园的同时，一些慈善机构和宗教团体也开始关注幼儿园的发展。慈善机构把开办幼儿园作为其救济政策的一个方面，希望使幼儿教育成为促进社会改良和贫民生活改善的一个手段。1870年，纽约出现了第一所由慈善机构开办的幼儿园，由阿德勒（Felix Adler）负责。后来，波士顿出现了慈善幼儿园。1893年，芝加哥也出现了慈善幼儿园。宗教团体把开办幼儿园作为教区内的一项事业，希望使幼儿园成为进行宗教教育的一个场所。1877年，俄亥俄州托雷多市的托里尼特教会开办纳了第一所由宗教团体开办的幼儿园，由牛顿（Heber Newton）负责。1878年和1880年，在纽约和旧金山也分别出现了教会幼儿园。到1912年时，教会幼儿园在美国已有102所。后来，由于公立幼儿园的兴起而呈现下降的趋势。

在幼儿园教育实践和理论传入美国的同时，福禄培尔的“恩物”和作业材料也迅速在美国受到重视。早在1871年，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的一位玩具制造商布拉德利（Milton Bradley）就开始生产福禄培尔的“恩物”和作业材料。一些出版公司在它们出版的关于幼儿园教育的书籍尾页上也详细介绍“恩物”和作业材料的用法。

二、公立幼儿园的创立

随着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一些社会人士和教育工作者希望使幼儿园教育与公共教育制度联系起来，于是创立了公立幼儿园，并使之成为适应美国社会生活的一种幼儿教育机构。实际上，这正是在对福禄培尔幼儿园借鉴基础上的发展。

虽然皮博迪夫人提出建立公立幼儿园的要求，但是，公立幼儿园在美国的创立是由于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的哈里斯和布洛俩人的努力而得以实现的。当时担任圣路易斯市教育局长的哈里斯向地方教育委员会提议把幼儿园作为学校教育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并聘请任布洛管理幼儿园和幼儿园教师的培训工作。1873年夏天，美国第一所公立幼儿园在圣路易斯市德斯皮斯学校中开设，并成为公立学校的一部分，招收20名幼儿。到1880年，圣路易斯市已有公立幼儿园52所，入园儿童人数约8000人

圣路易斯市公立幼儿园的开设，在美国产生了普遍的影响。来自全国各地的访问者络绎不绝，并在各地进行仿效。这促进了公立幼儿园在美国的兴起和发展，并纳入了公立学校教育系统。据统计，到19世纪末，全国10个主要城市都开设了公立幼儿园，189个地区的公立学校附设了幼儿园。[i]

在公立幼儿园的兴起和发展过程中，全国教育协会起着积极的作用。早在1872年，曾是福禄培尔《人的教育》一书英文本翻译者的海尔曼就在全国教育协会的年度大会上提倡福禄培尔的教育原理，建议采用幼儿园教育计划。对于海尔曼的建议，全国教育协会同年就任命了一个调查委员会。其成员除海尔曼外，还有哈里斯、杜艾、克劳斯（John Kraus）、迪金森（John W. Dickinson）、贝克（George Bake）和汉考克（John Hancock）。他们对福禄培尔幼儿园的理论和方法都很熟悉。1873年，这个调查委员会提交了一份报告，即《七人委员会报告》，强调应该鼓励发展幼儿园教育，并要求幼儿园与公立学校制度联系起来。尽管调查委员会中有个别人主张不要盲目接受福禄培尔的理论和方法，并要求对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进行改进，但其提交的那份报告的主要观点是要以福禄培尔的模式在美国发展幼儿园。1884年，全国教育协会还成立了幼儿园部，负责阐译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的应用、讨论幼儿园教师的培训以及宣传幼儿园教育对所有儿童的意义和作用。同年，全国教育协会的年度大会又通过了一个决议，支持幼儿园与公立学校制度联系和合作的要求。

通过全国教育协会的倡导和一些美国教育家的努力，公立幼儿园在美国各州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据统计，1892年，美国有幼儿园1311所，其中公立幼儿园仅459所；但到1901年，在总共5107所幼儿园中，私立幼儿园2111所，而公立幼儿园已有2996所，在数量上超过了私立幼儿园。[ii]1899—1900年，美国入园儿童总数是225394人，其中公立幼儿园入园儿童数为131657人、私立幼儿园入园儿童数为93737人；但到1909—1910年，在入园儿童总数346189人中，公立入园儿童数增加为293970人、私立幼儿园入园儿童数反而减少为52219人。[iii]

三、幼儿园协会的建立

在19世纪后期的美国幼儿园运动中，更有特色的是幼儿园协会的建立。随着幼儿园在美国的迅速发展，旨在推广幼儿园教育的幼儿园协会自1870年起在全国各地建立。美国第一个幼儿园协会1870年在密尔沃基建立。此后，全国各地纷纷建立了幼儿园协会。例如，旧金山公立幼儿园协会（1878）、新泽西幼儿园协会（1879）、辛辛那提免费幼儿园协会（1879）、旧金山金门桥幼儿园协会（1880）、芝加哥幼儿园协会（1880）、费城初等学校附属幼儿园协会（1881）等。从美国幼儿园运动的历史来看，从1880年到1890年的10年间是幼儿园协会在美国迅速建立的时期。据统计，到1897年时，美国已有400多个名称不一的幼儿园协会。[iv]

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到1890年时，美国各大城市几乎都建立了免费幼儿园协会，为贫民区儿童提供免费的幼儿园教育。其中，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免费幼儿园协会（The Cincinnat Free Kindergarten Association）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这个免费幼儿园协会建立于1879年12月，由塔夫脱（Alphonso Taft）夫人担任协会主席。由于该州法律规定不能对6岁以下儿童的教育提供资助，这个协会努力争取私人赞助以给贫苦家庭儿童提供免费的幼儿园教育。1880年3月，这个协会开设了一所免费幼儿园，由布洛的一个学生担任园长。后来又在城市的不同地区开设免费幼儿园。为了培养幼儿园教师，这个协会又开办了一所师范学校，免费为学生提供一些幼儿园教育课程。直到1905年，辛辛那提免费幼儿园协会所开设的那些免费幼儿园成为该市公立学校制度的一个部分，那所师范学校已附属于辛辛那提大学。辛辛那提免费幼儿园协会的活动曾给哈里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联合幼儿园教师来推动幼儿园在美国的发展，早在1878年，皮博迪夫人就成立了“美国福禄培尔联合会”（American Froebel Union）。1882年，它又重组为“北美福禄培尔协会”（Froebel Institute of North America），由皮博迪夫人担任协会名誉主席，海尔曼担任协会主席。这个协会在当时实际上已成为美国幼儿园运动中心。1885年，在全国教育协会的萨拉托加温泉大会上，北美福禄培尔协会与全国教育协会的幼儿园部正式合并。

后来，费城的斯图尔特（Sarah Stewart）又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协会，加强对幼儿园事业感兴趣的人士之间的密切合作，提升幼儿园在教育过程中的地位。1892年7月，“国际幼儿园协会”（International Kindergarten Association）在全国教育协会第32届年会上成立，由斯图尔特担任协会主席。该协会的宗旨是：汇集统计全世界有关幼儿园运动的资料；加强幼儿园之间的合作；推动幼儿园的发展；促进幼儿园教师的培训。但是，其直接的目的就是为1893年芝加哥博览会提供有关幼儿园的展品。此后几年，国际幼儿园协会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每年召开一次全国大会。1900年，这个协会已有36个分会，6225个会员；到1918年时，它已成为世界上第三个最大的教育团体，有132个分会，18000个会员。[v]

由于很多人认为2—8岁的儿童具有共同的需要，因此，他们希望促进幼儿所、幼儿园和小学之间的合作。在这种背景下，国际幼儿园协会1930年与全国初等教育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of Primary Education）合并成“儿童教育协会”（Association for Childhood Education）。[vi] 该协会的刊物《儿童教育》经常刊载阐释幼儿园教育理论的文章。

四、幼儿园运动的推动者

在19后期美国，具有美国特色的幼儿园运动之所以兴起和推广，这主要归功于它的推动者。正是由于这些推动者的努力宣传和实践，使得幼儿园教育在美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一是巴纳德。

被誉为“美国幼儿园之父”[vii]的19世纪美国教育家巴纳德（1811—1900）最早倡导“幼儿园”教育模式。在1835年去欧洲旅行期间，他对瑞士教育家裴斯泰洛齐和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的教育理论产生了兴趣。1836年回国后，巴纳德在美国教育文献中最早介绍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在自己主编的《美国教育杂志》上发表题为《福禄培尔的幼儿园制度》的文章。此外，他在公共讲演和州教育委员会年度报告中，也积极宣传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的意义和作用。在担任美国联邦教育部第一任教育长官后，巴纳德继续努力传播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强调幼儿园教育的重要性。在1868年给美国国会的报告中，他曾这样写道：“因为人类最重要的形成时期先于儿童现在进入的公立学校时期，所以有必要作好正式的安排……。我知道，对于这些目的来说，没有什么机构如福禄培尔的幼儿园那样富有哲理性和有吸引力的。”[viii] 为了传播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巴纳德1890年还编辑了第一本在美国出版的有关幼儿园教育的文献：《幼儿园与儿童文化论文集》。对于巴纳德在美国幼儿园运动中的影响，有的美国教育学者指出：巴纳德的努力“进一步推动了幼儿园运动在美国的发展，从而使得在美国教育阶梯的更低的部分增加了一个梯级。”[ix]

二是皮博迪。

作为美国幼儿园运动的先驱者，皮博迪（1804—1894）把她的一生献给了美国幼儿园事业。巴纳德在《美国教育杂志》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激起了她对福禄培尔幼儿园的兴趣。1859年，皮博迪与访问波士顿的舒尔茨夫人不期相遇，因而在进一步了解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的同时也得到了详细的指导。她也读过福禄培尔的《人的教育》一书，受到了很大的启迪。1860年，她就在波士顿平斯克尼街她自己的住宅中开办了一所幼儿园。为了更深入迪学习福禄培尔的幼儿园理论和方法，年已55岁的皮博迪于1867年又去德国汉堡，得到了福禄培尔的遗孀莱文（Luise Levin）的直接指导。在柏林时，她还参加了比洛（Bertha von Marenholtz—Bulow）夫人主持的幼儿园研讨班，熟悉了音乐、唱歌和游戏。回国后，皮博迪就开办了幼儿园教师培训所。此外，她通过自己的讲演和文章以及定期发行《幼儿园教师杂志》，积极宣传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要求幼儿园教师的工作环境充满活力。她接受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的象征主义，认为“恩物”、游戏和作业是最适合于幼儿的；主张幼儿园是应用于所有儿童的一种人类发展的方法。正是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宣传和实践，皮博迪在美国被看作是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的热心倡导者。

三是哈里斯。

哈里斯（1835—1909）是美国公立学校制度的一个倡导者。在任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教育局局长期间，他十分重视幼儿教育，并主张把幼儿园与公立学校制度联系起来。由于哈里斯的倡导，圣路易斯市1873年开设了美国第一所公立幼儿园，从而在美国第一次把幼儿园列为公立学校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圣路易斯市成为了当时美国公立幼儿园教育的中心，其影响遍及全国，推动了公立幼儿园在各地的建立。哈里斯认为，福禄培尔幼儿园是一个合适的幼儿教育机构。1879年，他在美国福禄培尔协会的大会上作了题为《公立学校制度中的幼儿园》的讲演，明确指出：“在这次关于福禄培尔恩物作为生活一种准备的重要性的讨论中，我始终认为，幼儿园被纳入公立学校制度是有价值的。”[x] 哈里斯支持使用福禄培尔的“恩物”、游戏和作业，并把它们看作是为了通过自我活动教育幼儿而发明的最好的手段。哈里斯还认为，社会将通过对儿童提供理性的幼儿园教育而得到好处。对于哈里斯在美国幼儿园运动中的地位，有的美国教育学者指出：在幼儿园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方面，哈里斯是“一个先驱者”。[xi]

四是布洛。

作为福禄培尔幼儿园的积极的传播者，布洛（1843—1916）被人们誉为美国公立学校的“幼儿园之母”。[xii]甚至有的教育学者这样认为，在欧洲幼儿园运动中有比洛夫人，在美国幼儿园运动中有布洛小姐。1877年，布洛赴德国跟随比洛夫人学习，并对德国的一些幼儿园进行了访问。她认为，游戏是幼儿园教育过程的一个部分；通过一个对福禄培尔材料的模仿和使用的有步骤的过程，儿童的有创造性的自我活动得到了发展。1894年，布洛撰著出版了《象征性教育》一书。她指出，自然的象征主义是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的最重要的方面。她支持象征主义在幼儿园教育中的广泛使用，因为象征性玩具对儿童的智力发展来说是必要的。但是，真正的玩具具有一种不确定性，因此应该允许儿童的象征性转换。在她看来，游戏材料就是福禄培尔的“恩物”，每一种恩物都有多种的用法。布洛很赞赏福禄培尔的《母亲的游戏和儿歌》一书，认为幼儿园教育可以从中选择有用的材料。在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管理公立幼儿园的10年，是布洛积极传播和努力实践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原理的10年。尽管后来有一段时间，布洛因健康原因而无法继续她的幼儿园教育工作，但她在身体康复后又从事有关幼儿园的著译工作和进行实际指导。正因为如此，有的美国教育学者把布洛看作是“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的提倡者。……她成为了那些捍卫福禄培尔幼儿园计划的幼儿园教师的领袖。”[xiii]

除外，为了宣传幼儿园教育思想，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一些教育学者还撰著出版了一些关于福禄培尔及其幼儿园理论和方法的著作。其中有，鲍恩（H. Courthope Bowen）的《福禄培尔与自我活动的教育》（1897）、汉施曼（Alexander B. Hanschman）的《幼儿园制度的兴起和发展》（1897）、施奈德（Denton J. Snider）的《幼儿园创立者弗雷德里希·福禄培尔的一生》等。甚至杜威（John Dewey）和克伯屈（William H. Kilpatrick）这些在当时美国具有重要影响的教育家也对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思想进行了评论。早在1900年6月，杜威就在《初等学校纪事》上发表了题为《福禄培尔教育原理》的文章；后来他又在一些论著中对福禄培尔幼儿园教育理论和实践作了肯定和赞扬的评论。例如，在《明日之学校》一书中，杜威就明确指出：“众所周知，福禄培尔为年龄太小不能上通常的初等学校的儿童创建了一种新型的学校，即幼儿园。”[xiv]克伯屈1916年也出版了一本小册子，题为《对福禄培尔幼儿园原理的批判性检验》。显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幼儿园运动在美国的发展。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