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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黨錮列傳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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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⑴。”言嗜惡⑵之本同,而遷染之塗異也⑶。夫刻意則行不肆⑷,牽物則其志流⑸。是以聖人導人理性,裁抑宕佚⑹,慎其所與,節其所偏⑺,雖情品萬區⑻,質文異數⑼,至於陶物振俗⑽,其道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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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
⑴此語出《論語·陽貨》。性,本性;天性。習,傳習,學習。此句意爲人天生本性相
近,後受外在環境影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則相去甚遠。 ⑵嗜惡:好惡。 ⑶遷染:因環境影響所發生的變化。塗,通“途”。 ⑷刻意:刻削己意,即約束自己的私欲。肆:放縱。 ⑸牽物:爲物所牽,即受各種欲望的誘惑。流:移動無定;放蕩。 ⑹裁抑:抑制。宕佚:放蕩逸樂。宕,放縱,不受約束。 ⑺節其所偏:節制其好惡偏向。 ⑻情品萬區:性情種類千差萬別。 ⑼質文異數:質樸或文采規律不一。 ⑽陶物振俗:陶冶萬物,振興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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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末澆訛⑴,王道陵缺⑵,而猶假仁以效己⑶,憑義以濟功⑷。舉中於理,則強梁褫(chǐ)氣⑸;片言違正,則廝台解情⑹。蓋前哲之遺塵⑺,有足求者。 |
注释 |
⑴叔末:季末;末世。此指春秋時期。澆訛:浮薄詐僞。 ⑵王道:儒家稱以“仁
義”治天下者爲王道。用武力、刑罰、權勢進行統治的爲霸道。陵缺:衰敗缺失。 ⑶假仁以效己:假借仁義來爲自己服務。 ⑷憑義以濟功:憑藉仁義來求得功名。 ⑸舉中於理,則強梁褫氣:舉動合乎義理,則強橫之人也會爲之奪氣。強梁,強橫;強悍果決。褫氣:奪氣;喪失膽氣。 ⑹片言違正,則廝台解情:隻言片語違背正義,則賤役奴僕也會離心。廝台:幹雜事服勞役的奴僕。解,散。 ⑺遺塵: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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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德既衰⑴,狙(jū)詐萌起⑵。強者以決勝爲雄⑶,弱者以詐劣受屈⑷。至有畫半策而綰萬金⑸,開一說而錫琛瑞⑹。或起徒步而仕執圭⑺,解草衣以升卿相⑻。士之飾巧馳辯⑼,以要能釣利者⑽,不期而景從矣⑾。自是愛尚相奪⑿,與時回變⒀,其風不可留⒁,其敝不能反⒂。 |
注释 |
⑴霸德既衰:春秋五霸衰落之後。 ⑵狙詐:詭詐。狙,猿猴之類,以其多詐,故比之也。 ⑶決勝爲雄:決戰勝出者爲英雄。 ⑷詐劣受屈:因詐術拙劣而受屈辱。 ⑸畫半策而綰萬金:谋划半个计策就获得万金酬劳。《戰國策·秦》:“(蘇秦說趙王)趙王大悅,封爲武安君。受相印,革車百乘,綿繡千純,白壁百雙,黃金萬溢,以隨其後,約從散橫,以抑強秦。”《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 “虞卿者,遊說之士也。躡屩簷簦,說趙孝成王。一見,賜黃金百鎰,白璧一雙。再見,爲趙上卿,故號爲虞卿。” ⑹開一說而錫琛瑞:提出一個主張就賞給珠寶。琛,珍寶。瑞:玉制的信物。 ⑺徒步而仕執圭:從百姓升任高官。徒步:無車可乘,徒步而行。代指平民。 ⑻解草衣以升卿相:從平民升任卿相。草衣:粗布衣服,代指平民。 ⑼飾巧馳辯:矯飾巧詐,縱橫論辯。 ⑽要能釣利:博取能名,求得利益。要,通“邀”,求取。 ⑾不期:沒有約定日期。景從:如影從形,景系“影”的古字。 ⑿愛尚:喜好與風尚。 ⒀回變:旋轉變化。 ⒁留:止。⒂敝:通“弊”。反:通“返”,返回,扭轉。 |
及漢祖杖劍⑴,武夫勃興,憲令寬賒⑵,文禮簡闊⑶,緒餘四豪之烈⑷,人懷陵上之心,輕死重氣,怨惠必仇,令行私庭,權移匹庶,任俠之方⑸,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後,崇尚儒學,懷經協術,所在霧會⑹,至有石渠分爭之論⑺,黨同伐異之說,守文之徒,盛於時矣。至王莽專僞,終於篡國,志義之流,恥見纓紼⑻,遂乃榮華丘壑,甘足枯槁。雖中興在運,漢德重開,而保身懷方⑼,彌相慕襲,去就之節⑽,重於時矣。逮桓、靈之間,主荒政繆,國命委於閹寺,士子羞與爲伍,故匹夫抗憤⑾,處士橫議⑿,遂乃激揚名聲,互相題拂⒀,品核⒁公卿,裁量⒂執政,婞(xìng)直⒃之風,於斯行矣。夫上好則下必甚,矯枉故直必過,其理然矣。若範滂、張儉⒄之徒,清心忌惡⒅,終陷黨議,不其然乎。 |
注释 |
⑴杖劍:持劍。代指劉邦起兵反秦。 ⑵憲令:法令。寬賒:寬鬆。 ⑶文禮:
禮樂制度。簡闊:簡單疏略。 ⑷緒餘:蠶抽絲後留在蠶繭上的殘絲。意即接緒,繼承。四豪之烈:四君子養士任俠之遺風。四君子指戰國齊孟嘗君、楚春申君、趙平原君、魏信陵君。 ⑸任俠之方:仗義行俠的行爲方式。 ⑹懷經協術:懷經典、通儒術之士。霧會:如霧會集。 ⑺石渠分爭之論:指漢宣帝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會集諸儒于石渠閣,討論五經異同,評價其是非,宣帝親臨裁決,以爲官方定論。 ⑻纓紼:指官爵。纓是結冠的帶子,紼是結官印的絲帶。 ⑼保身懷方:保護自身,懷藏方略。 ⑽去就之節:不輕易出來作官的氣節。 ⑾抗憤:憤怒違命。 ⑿橫議:無顧忌地批評議論。 ⒀題拂:品評褒揚。拂,通“弼”,輔助。 ⒁品核:品評考核。 ⒂裁量:衡量品評。 ⒃婞直:剛強正直。 ⒄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今河南郾城東南)人。舉孝廉,時冀州饑荒,民所至起義,滂爲清詔使,有意澄清吏治。每至州郡,貪官污吏聞風而逃。因得罪宦官,被捕入獄,後釋歸。靈帝建寧二年大殺黨人,下詔急捕范滂等人,范滂自首,與母訣,母曰:“汝今得與李(膺)、杜(密)齊名,死亦何恨!”死時年三十三,事見《後漢書·黨錮列傳》。張儉:字元節,山陽高平(今山東微山西北)人。桓帝延熹末爲東部督郵,因舉劾宦官侯覽被通緝。逃亡途中,望門投宿,人多破家收容,被殺者十餘家。後黨禁解除,歸鄉里,從此不言時政。獻帝建安初曾任廷尉,卒年八十四。⒅清心忌惡:心地高潔,疾惡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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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桓帝爲蠡吾(yú)侯⑴,受學于甘陵周福⑵,及即帝位,擢福爲尚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⑶有名當朝,鄉人爲之謠曰:“天下規矩⑷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互相譏揣⑸。遂各樹朋徒,漸成尤隙⑹,由是甘陵有南北部⑺,黨人之議,自此始矣。 |
注释 |
⑴蠡吾:漢縣名,今河北博野西南。漢桓帝即位前,曾承其父封爲蠡吾侯。 ⑵周福:字仲舉,甘陵(今山東臨青東北)人。 ⑶房植:字伯武,清河(治所在今河北清河東南)人,曾任少府,桓帝初遷任河南尹,後官至司空。 ⑷規矩:名詞活用爲意動詞,以之爲規矩。學習;效仿。 ⑸譏揣:譏諷揣測。 ⑹尤隙:怨恨和矛盾。 ⑺南北部:南北兩派。甘陵在清河南,漢桓帝時改清河國爲甘陵國,移治甘陵,並清河入甘陵。 |
後汝南太守宗資任功曹範滂⑴,南陽太守成瑨亦委功曹岑晊⑵。二郡又爲謠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⑶。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因此流言轉入太學,諸生三萬余人,郭林宗、賈偉節爲其冠⑷,並與李膺、陳蕃、王暢更相褒重⑸。學中語曰:“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御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進階、扶風魏齊卿⑹,並危言深論⑺,不隱豪強。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貶議,屣(xǐ)履⑻到門。 |
注释 |
⑴宗資:南陽(今河南南陽)人,桓帝初任汝南太守。範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今河南郾城東南)人。宗資請爲功曹史,目的在於抑制豪強,交結太學生,反對宦官專權。 ⑵成瑨:字幼平,弘農(治所在今河南靈寶北)人。桓帝時任南陽太守,後因濫殺無辜被下獄處死。岑晊:字公孝,南陽棘陽(今河南新野東北)人,初爲太學生,有高才,與郭林宗友善,後任南陽功曹史。 ⑶畫諾:在文書上簽字表示同意照辦。 ⑷郭林宗即郭泰,字林宗,太原界休(今山西介休東南)人。初爲太學生領袖,後避禍歸鄉里,閉門教書,有弟子千余人。賈偉節即賈彪,字偉節,潁川定陵(今河北舞陽北)人,少遊京師,志節慷慨,爲太學生領袖。後出仕新息長。黨錮之禍起,西入洛陽,說竇武、霍諝爲黨人訟冤,使黨人獲釋。 ⑸褒重:褒獎尊重。 ⑹公族進階:姓公族,名進階,渤海(今河北南皮東北)人,生平不詳。 ⑺危言深論:不畏危難而直言。 ⑻屣履:穿鞋而不提上鞋跟。形容走路匆忙急迫。 |
時河內張成善說風角⑴,推占當赦,遂教子殺人。李膺爲河南尹,督促收捕,既而逢宥獲免,膺愈懷憤疾,竟案⑵殺之。初,成以方伎交通⑶宦官,帝亦頗誶(sùi)其占⑷。成弟子牢修因上書誣告膺等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⑸,共爲部黨,誹訕⑹朝廷,疑亂風俗。於是天子震怒,班⑺下郡國,逮捕黨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遂收執膺等。其辭所連及陳實⑻之徒二百餘人,或有逃遁不獲,皆懸金購募⑼。使者四出,相望於道。明年,尚書霍諝⑽、城門校尉竇武⑾並爲表請,帝意稍解,乃皆赦歸田里,禁錮終身。而黨人之名,猶書王府⑿。 |
注释 |
⑴風角:古代觀風以占吉凶的方術。 ⑵案:據所犯罪判定。 ⑶交通:交往勾結。 ⑷誶:問.《資治通鑒》作“問”。 ⑸驅馳:來往;交結。 ⑹誹訕:誹謗非議。 ⑺班:通“頒”。 ⑻陳實:字仲弓,潁川許(今河南許昌東)人。東漢名士,初仕州郡,歷太丘長。及黨錮之禍起,自往請囚,遇赦歸。性清靜,晚年大將軍何進、司徒袁隗欲擢之高位,皆不從。後卒於家,海內赴喪者三萬餘人。 ⑼懸金購募:懸賞捉拿。 ⑽霍諝:字叔智,魏郡鄴(今河北臨漳西南)人。歷任金城太守、北海相、尚書仆射、河南尹、司隸校尉等職,以不畏權貴著稱。 ⑾竇武:字遊平,扶風平陵(今陝西咸陽西北)人,漢桓帝竇皇后之父。早年爲關西名士,桓帝末年任城門校尉。桓帝死,迎立靈帝,任大將軍,執朝政大權。與陳蕃等人謀誅宦官,事泄自殺。 ⑿ 書王府:猶言記錄在案。《資治通鑒》作“書名三府”,三府指太尉、司徒、司空府。 |
自是正直廢放⑴,邪枉熾結,海內希風⑵之流,遂共相標榜,指天下名士,爲之稱號。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顧”,次曰“八及”,次曰“八廚”,猶古之“八元⑶”、“八凱⑷”也。竇武、劉淑、陳蕃爲“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⑸也。李膺、荀翌、杜密、王暢、劉祐、魏朗、趙典、朱寓爲“八俊”。俊者,言人之英⑹也。郭林宗、宗慈、巴肅、夏馥、范滂、尹勳、蔡衍、羊陟爲“八顧”。顧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張儉、岑晊、劉表、陳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爲“八及”。及者,言其能導人追宗⑺者也。度尚、張邈、王考、劉儒、胡母班、秦周、蕃(pí)向、王章爲“八廚”。廚者,言能以財救人者也。 |
注释 |
⑴廢放:廢除放逐。 ⑵希風:仰慕迎合一時流行的風尚,此指仰慕黨人風節。 ⑶八元:古代傳說中的八個才子。《左傳》:“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忠肅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謂之八元。”
⑷八凱:古史傳說高陽氏有才子八人,稱八凱(愷)。《左傳》:“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蒼舒、隤敱、檮戭、大臨、龍降、庭堅、仲容、叔達,齊聖廣淵,明允篤誠,天下之民謂之八愷。 ⑸宗:宗仰;尊崇。 ⑹英:精英;英傑。 ⑺追宗:追隨宗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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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張儉鄉人朱並,承望中常侍侯覽⑴意旨,上書告儉與同鄉二十四人別相署號,共爲部党,圖危社稷。以儉及檀彬、褚鳳、張肅、薛蘭、馮禧、魏玄、徐乾爲“八俊”,田林、張隱、劉表、薛郁、王訪、劉祗、宣靖、公緒恭爲“八顧”,朱楷、田盤、疏耽、薛敦、宋布、唐龍、嬴咨、宣褒爲“八及”,刻石立墠(shàn)⑵,共爲部黨,而儉爲之魁⑶。靈帝詔刊章⑷捕儉等。大長秋曹節⑸因此諷有司奏捕前党故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長樂少府李膺、司隸校尉朱寓、潁川太守巴肅、沛相荀翌、河內太守魏朗、山陽太守翟超、任城相劉儒、太尉掾(yuàn)范滂等百餘人,皆死獄中。餘或先歿不及,或亡命獲免。自此諸爲怨隙者,因⑹相陷害,睚眥⑺之忿,濫入黨中。又州郡承旨,或有未嘗交關⑻,亦離⑼禍毒。其死徙廢禁者,六七百人。 |
注释 |
⑴侯覽: 東漢宦官,桓帝時爲中常侍,奸猾貪婪,受賄賂以巨萬計,延熹中因參與誅外戚梁冀而封高鄉侯。後坐侯參貪殘自殺而免官,不久又官復原職。靈帝時因母喪還家,大起墳塋,督郵張儉舉奏其貪侈奢縱,遂慫恿朱並等人誣張儉等私結朋黨,構成大獄。熹平元年,有司奏覽專權驕奢,策收印綬,侯覽畏罪自殺。 ⑵刻石立墠:刻石結盟。墠是古代祭祀的場所。 ⑶魁:首;大帥;首領。 ⑷刊章:刪去上書人的名姓,即匿名。 ⑸曹節:東漢宦官。字漢豐,南陽新野(今河南新野)人,初爲小黃門,桓帝時爲中常侍,桓帝死,迎立靈帝,使竇太后臨朝,自爲大長秋(皇太后府總管)。後聞竇武、陳蕃等欲誅宦官,乃與朱瑀等矯詔發難,殺竇武、陳蕃等人,官至尚書令,專橫一時。 ⑹因:趁機。 ⑺睚眥:瞪眼,怒目而視,引申爲小怨小恨。 ⑻交關:交往。 ⑼離:通“罹”,遭受。 |
熹平五年⑴,永昌太守曹鸞上書大訟黨人⑵,言甚方切⑶。帝省奏大怒,即詔司隸、益州檻車⑷收鸞,送槐里獄掠殺之⑸。於是又詔州郡更考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其在位者,免官禁錮,爰及五屬⑹。 |
注释 |
⑴熹平五年:即公元176年,熹平爲東漢靈帝年號。 ⑵永昌:漢永昌郡,治不韋(今雲南寶山東北)。曹鸞:事迹不詳。訟:申冤。 ⑶方切:正直嚴厲。 ⑷檻車:押解犯人的柵欄車。 ⑸槐里:縣名,治所在今陝西興平東南,東漢時爲右扶風的治所,其監獄由司隸管轄。 ⑹五屬:五服以內的親屬。五服指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是古代根據親屬與死者關係的親疏應穿的五等孝服。 |
光和⑴二年,上祿長和海上言:“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輕,服屬疏末⑵。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乖典訓之文⑶,有謬經常之法⑷。”帝覽而悟之,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 |
注释 |
⑴光和:即公元179年,光和爲漢靈帝年號。 ⑵服屬疏末:族屬關係疏遠,居於五服之末。 ⑶乖:違背。典訓:經典條文。 ⑷經常之法:普通的法令。 |
中平⑴元年,黃巾賊起,中常侍呂強⑵言於帝曰:“黨錮久積,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輕與張角合謀,爲變滋大,悔之無救。”帝懼其言,乃大赦黨人,誅徙之家皆歸故郡。其後黃巾遂盛,朝野崩離⑶,綱紀文章蕩然矣⑷。 |
注释 |
⑴中平:即公元184年,中平爲漢靈帝年號。 ⑵呂強:東漢宦官。字漢盛,河南成臯(今河南滎陽西北)人,漢靈帝時任中常侍,清忠奉公,堅辭侯爵之位。因建議解除黨錮之禁,威脅到諸常侍的利益,中常侍趙忠等遂誣其與黨人共同誹謗朝政。靈帝遣兵召之,他決計不對獄吏,遂自殺。 ⑶崩離:分崩離析。 ⑷綱紀文章:法令制度。 |
凡党事始自甘陵、汝南,成于李膺、張儉,海內塗炭⑴,二十餘年,諸所蔓衍⑵,皆天下善士。三君、八俊等三十五人,其名迹存者,並載乎篇。陳蕃、竇武、王暢、劉表、度尚、郭林宗別有傳。荀翌附祖《淑傳》。張邈附《呂布傳》。胡母班附《袁紹傳》。王考字文祖,東平壽張人,冀州刺史;秦周字平王,陳留平丘人,北海相;蕃向字嘉景,魯國人,郎中;王璋字伯儀,東萊曲城人,少府卿;位行並不顯⑶。翟超,山陽太守,事在《陳蕃傳》,字及郡縣未詳。朱寓,沛人,與杜密等俱死獄中。唯趙典名見而已。 |
注释 |
⑴塗炭:爛泥與炭火,比喻災難困苦。 ⑵蔓衍:即蔓延,向外滋長延伸,此引申爲牽連。 ⑶顯:顯赫;著名。 |